发烧
就忍不住想倾尽所有加以还报,否则心里总是忐忑难安。中学的时候,同桌的女孩子在相识的第一天送她一个硬皮笔记本,後来,莫安安每天早上到校第一件事便是替她打水,每日如此,一直持续到她们毕业。遗憾的是,尽管莫安安付出了很多努力,可她们的友情一直不算太密切,上厕所时莫安安总也不是那姑娘呼唤的首位密友,听说毕业之後同桌还组织过几次聚会,但都没有邀请她。 那不是莫安安第一次遭遇人际关系的滑铁卢,也不是最後一次——在对人“好”与“不好”之间,她从未学会过该如何去把握这种复杂的平衡。尽管在大学里也交往了三五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可在她们之间,莫安安从不是任何一位的第一顺位友人。工作後和同事只保持稍稍疏远的工作关系,一切反倒更加轻松。 在敖衡的温柔攻势下,莫安安的冷硬心肠须得十分努力才能堪堪维持,而现在身体难受又逢人嘘寒问暖,她冷漠的一面着实难以保持下去了。 莫安安没做声,这不过是几秒的时间,但夹在一通问候电话中还是显得有些漫长。敖衡发觉出她的不对劲,用哄人的语气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嗯?告诉我好麽?” 莫安安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手背搭在额头上,顺着敖衡的问话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後又想起电话里对方是看不到她的动作的,於是带着鼻音“嗯”了一声,说:“没事,只是发烧。” 她手不自觉把手机抓得很紧,听见电话另一端的敖衡和旁人简短地说了些什麽,然後他大概是换了个地方——十几秒之後,嘈杂的声音减了一半。 “量体温了麽?”敖衡声音听上去很冷静,语速比平日快很多,“温度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