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
机票是夏衍仲订的,酒店也是夏衍仲订的,洲际25层高级套房,厚地毯严密地铺满了大堂外的各个角落,莫母对住处很是满意,进了房间,她一屁股坐在了真皮矮凳上,不住夸夏衍仲办事细致妥帖,还说:“一家人这样和和美美多好。” 莫安安没接茬,眼下,她最在乎的是检查,但提了几句,当家的莫父很不以为然:“人年纪大了都会记性变差,正常的,犯不上去医院。” 连莫母自己也不把这当回事,说要休整一天,隔日再去也不迟。“反正医院就在那儿,又不会跑掉,早去晚去一样的。”她这麽说。 至於夏衍仲,他只需讨得嘴上便宜,谁也不得罪,莫安安说话时,他讲“去检查也好,这是安安的孝心”,莫父莫母说话时,他讲“说得也是,肯定不会有什麽问题,不用太担心”,正反话都被他说全乎了,跟什麽都没说一样。 莫安安当即一个人去了走廊,她很失望,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敖衡,但转念一想,把电话拨给了莫康。莫康相亲结束正在家酣畅淋漓地打游戏,接电话时和莫父一样的不以为然,莫安安告诉他这样下去莫母可能会痴呆,他一边说“老妈现在就呆呆的,再傻也傻不到哪去了,不慌,”一边跟队友连麦叫他补蓝。 电话那一端的打打杀杀声很嘈杂,莫安安不知道莫康还有没有在听她讲话,她说得口乾舌燥,停下,“喂”了两声,没人应。又等了片刻,听见莫康骂了句“靠”,粗鲁问她:“还有事吗?我还忙着呢。” “这病遗传,”莫安安说,“如果她有问题,你我谁都逃不了。”说完把电话挂了,手不住地抖。 过了不到一分锺,莫康的电话回了过来,这次没了游戏背景音,他展现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成年人应有素养,认真问了疑似病名,说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