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流沙
夜乾寒,风一阵一阵,带着沙砾刮过岩壁,不停地发出“呲呲”、“呜呜”、“呼呼”的声响,奏成一曲催眠的风歌。 一群人围歇在火堆边,火难燃尽,人脑海中的话也随着火堆滔滔不绝,一人一段,各话经历。 岩壁下的两人远离着队伍,也没人前去打扰,静享安宁。 不过转息之间,萧案生听见肩头传来绵沉的呼吸声,他轻而慢地偏过头,就见戗画已然睡熟,睫羽沉沉地搭下,唇瓣轻合,而她嘴里的一颗糖像还没化完,又忘记吞咽,一滴莹亮的口水浅浅地盈出嘴角。 萧案生心里好笑,跟个小孩儿一样。 他反过拇指一抹,脸在他手里,比巴掌还小。 戗画忽地勾出舌尖,像舍不得那一点口水里的甜,躲开萧案生的手,她一舔嘴角,将口水和嘴里剩下的甜一起吞进肚子里。 萧案生无奈一笑,看着她又仰面睡去,毫无防备,看来酒是她碰不得的东西。 翌日一早,队伍在狂风怒吼中醒来,再次上路,歇过一夜,上午走得便快些,到了中午歇息时,大夥儿还有余力说话。 歇在一块平坦沙地上,萧案生闷下一腔水,看向吃着糕饼的戗画,他走近,有意地提醒:“以後一个人在外面,别喝酒。” 戗画眼里又澄澈如水,脑海中也一乾二净,昨日之事随云散,糖吃进肚子里也没留下一点痕迹。 “为什麽。”戗画不容置喙地瞥他一眼,话出“关你何事”的语气。 萧案生刚咽下的凉水在腹中搅动,难消难受,他眉间一拢,不作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