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争执
初冬午阳甚是暖人,几人应了梨娘子的吩咐,在地里散落成几粒麻影,挥刀“霍霍”。 连、於二人安分不住,哪怕收稻也要分个高下,一路疾匆往前,凸在队伍前方,渐渐从显眼去向偏远。 汤田仍是半张嘴道不出声,木桩儿似的跟在豆芽身後,中间隔着一挥镰刀的距离,仅作保命用。 执手相顾,相持互慕——烁烁日下,丰丰稻中,一男一女相协而作,带着相合的笑容,像是融进田间乡景里。 居遥弯下身,手中刀落,轻轻一划便割下一把金稻,扔往身後又回头,其间还能看一眼像小白兔般在他身旁蹦躂的久昔,笑如新侣,睦似久眷。 而老天爷像是长着眼,一道阴云便将底下化作两隔,一方晴明,一方霾幕。 戗画埋着身,刀像是作了她的手,没有活气,一扫一回,片瞬就将面前挥尽。 萧案生在她身侧,隔其一丈,竟也能感觉到她散出的刀锋。 他不过是按当下情况作出了最合宜的布划,刚提了一句,便被她刀眼驳回,还尚有诸多事没量。 “她跟着居遥不会有事,”萧案生沉着声,只能作耐心解释,“这是保质,但也是保护。” 戗画一刀划尽,将手里的稻把子一扔,回身便厉眉喝目:“你究竟是来救她的?还是专程来杀她的?” 戗画审视着面前的人,由头至尾,她皆不曾信过,仅因久昔,才容下了他,可他却屡屡将久昔推向险境。 萧案生听她的问话,额头上渐渐阴霾,一时气道:“你清楚你在说什麽吗?难道要让她跟去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