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去留
起时,身边又没见着人,她甚至想将自己粘在戗画身上,任人来撕也撕不下。 戗画看着久昔挂在自己胳膊上,像粘人的小米,确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眉眼不禁浮出了笑意,甚至她自己都未察觉,却掠动了身边人的心——她少有笑颜,面容上像是有写不尽的忧思。 久昔拉着她到食案坐下,给她一一细说这些美食的来历和做法,这几日,她与豆芽时常围着梨娘子,尽是讨论这些琐事了。 每样说完,戗画都一一点头回应,毫不敷衍,听得很是认真,即便这些闲话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朝食过後,久昔又迫不及待地将戗画拉往田里、溪下,要将她去过的、看过的、有趣的、无趣的都告诉戗画。 她们身後,几大汉随行,像一队守卫紧紧跟护着,其中却少了一人。 居遥立在院边,看着他们一路在田间横去竖往,有於青带着,想也不至於走失,於是又回头看着院里的人。 梨娘子将餐食碗盘收过,又将食案抹净,回身便提了水到水台边,要清洗碗碟。 居遥放下手扇,一边两手互挽起袖子,一边走往水槽,将板凳一挪,自己落到凳子上,也不管身後拖了一地的白衫,只顾埋头刷碗。 二人安心洗碗。 片晌,居遥小心翼翼道:“阿娘,我们该走了。” 水声“洼洼”地响,盖过了居遥的话音,他不知道梨娘子是不是听清了,於是抬头看她。 梨娘子将冲好的碗碟放到一边重叠好,又回头:“什麽时候走?” 居遥埋下头,继续刷手里的碟子:“明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