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 张家老祖也不避讳什麽,只招手示意了宁舍近前,从袖中摸出个药瓶,递到他手上,又轻声嘱咐了几句,才让他跟着护卫营押了囚车,往旁侧去了。 夜深人静,宁舍拉着道齐,又往搁置那囚车的军帐中转了一圈儿,再替那毕彦把了一回脉,才放心地跟着一脸无奈却又纵容着他的道齐往外,再回头瞧了瞧那军帐,轻笑道:“这囚徒的待遇,可是好得很。” 道齐轻声道:“总不能叫他没死在病上,倒是被冻死了吧。” 又往前走了几步,宁舍见得四下里空旷无人,才又扯了道齐的袖子道:“师叔,为何他脉象是心疾,老祖宗给的那药,我嗅了嗅,倒好像似毒非毒。” 道齐瞥了他一眼,才答了个似是而非:“你这性子,忒跳脱了些,老祖宗那是谁,非道非俗,他老人家怎麽吩咐,你便怎麽做就是。” 宁舍愣了半晌才赶上道齐:“那老小子,真的去过咱们山上?” 道齐想起远夷山脉里那森森白骨,再想想他窝在囚车上那副模样,便无比舒心地点了点头:“算计来算计去,最後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真是善恶有报啊。” 宁舍却只沉浸在毕彦的病情和那瓶似毒非毒的药中,一脸兴奋道:“老祖宗这是,为了让他自乱阵脚?” 道齐笑得一脸温润:“不乱就死,他怎麽甘心,他费心搭建的旷世基业,呵呵,到头来,一场空啊……” 三日後,毕彦已经神智清明,可以靠坐在那辆双马拉的囚车上,路过大片沉甸甸等待收割的稻田,再绕路进入繁华的安远城,再路过已经开始收割的一眼望不到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