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张机设阱
家宴又行了一个时辰,结束时已过二更天,维桢回了房,只觉胃肠不畅,这顿宴吃得敷衍,前有王谢大户的荣耀凌压着,後又见了扶瑄与婢女打情骂俏,只叫她五脏之气郁滞作一团,一回屋便靠在阮榻上嗳起气来。 “小姐这是怎了?”莺浪掩上门,忙上前关切。 “食得积了食了。” 莺浪也知维桢没怎麽进食,怎可能积食,便知她是心中不畅,道:“莺浪去给小姐沏壶解滞舒心的茶来。” 维桢摆袍一挥道:“算了。与我出去花园散步走走罢。” 莺浪从内屋取来一件天蓝色细绒披帛,携在肘上备着起风时随时可予小姐添衣。维桢也疏懒更衣,还是那身明晃晃的锦袍,便出门去散心了。 今日乌衣巷内有喜事,自是张灯结彩不同往常,连高墙围禁之下的茂林密布中也系上了灯烛,花园无一处不是亮堂堂的,湖上花灯映着夜幕瞧来更显光泽盈盛。家宴虽毕,但婢女仆从收拾打点才刚刚开始,有大批的婢女低首快步在花园里绕径走动,经了这一宴,府里上下无人不识维桢小姐的富丽气质,婢女仆从打她身边经过时,纷纷欠身行礼问好。维桢却也不在乎这些,只当是寻常之事,只郁闷今日怎的花园里人这般多,坏了清幽雅兴,竟连散心也没处去。 “小姐,这里人多眼杂的,倒不如回去罢。”莺浪道。 “你带荷包了麽?” “带了。小姐怎的忽问这个?” 维桢瞧了一眼灯火通明处,道:“带了便随我一同去一个地方。” 莺浪步履紧随,不久便落脚止步於一处颇是眼熟的地方,莺浪一瞧,这不正是白昼时端菜来倒的灶房麽,而再抬眼看着维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