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话
季樱脚下一停,转过背去,照着她四叔脸上打量了一番。 这位清隽秀雅的先生,今日显见得是又好生打扮过了,水绿袍子与发间的玉簪衬得他如同一面清净的湖,多看他两眼,天气似是都清凉了不少,只是…… 他那簪子上的蝈蝈头是怎麽回事? 蝈蝈雕得活灵活现,就连腿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冷不丁一瞧,跟头发上趴了只大虫子似的,大白天的这是吓唬谁呢? 外表如此清风朗月,不要老是瞎折腾好不好? 好像有那个大病。 “四叔说谁呢?” 对着季渊,季樱向来是不客气的,当下嘴角扁了扁:“说我?你这是污蔑,上衙门告你去。” “就说你。” 清风朗月一开口,登时成了天狗吃月。季渊狭长眼尾挑出个优美的弧度,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大哥又怎麽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往他心口上戳?” “我不是,我没有,四叔别瞎说。” 季樱板着脸一本正经:“我不过是给我哥哥找个读书的地方而已,既然咱家现成就开私塾,难不成还往外头去?这要是给大伯晓得了,还不定在心里怎麽琢磨呢!” “嗬。” 季渊轻笑一声,眼角往季海那边扫去:“那私塾空得都能养苍蝇了,你还说什麽一位难求,真个讥讽得恰到好处,胆儿这麽大,跟谁学的?” “那我可不知道。” 这一点,季樱倒真的不太清楚,只是心下也并不十分意外,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