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往事并不如烟(2)

心灵上的。

    ??叶展颜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埋怨过mama，虽然怨她至深——可叶展颜从小就知道，只要她敢开口，错的就是她，所有错误都要她来承担。

    ??“她好歹是你mama，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所有人都会这样教育她。

    ??可是生孩子谁不会呢？

    ??叶展颜唯一看过的名着就是《简·爱》。她一直想着，如果有一天给别人讲自己的故事，只需要一句话就够了——假设罗切斯特先生和阁楼上的疯老婆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可能叫叶展颜。

    ??叶展颜的父亲是个农村穷小子，会画画，字也写得好，和叶展颜母亲结婚的原因或许是爱，或许是为了大学毕业後能留在城里，但真相已经没人知道。随着叶展颜母亲的疯病愈加严重，他们之间哪怕曾经有爱，现在也都成了捕风捉影。

    ??叶展颜长大後曾经设想过，如果mama并不是精神病，而是双腿残废，她的父亲会不会更忠贞一些呢？

    ??爱情不怕身体残破，却承受不了灵魂的面目全非。

    ??父亲的形象在幼年的叶展颜心里一直很模糊，只记得mama神志还算清醒时，一家人曾经一起庆祝他加入省书画家协会，任了个什麽职位，然後才一年多，就忽然借一个机会混进了京城艺术圈，还到北京某美院当了个挂职老师。

    ??她mama家还算殷实，外公很早就去世了，外婆身体还硬朗，一肩挑两头，照顾着疯魔的女儿和年幼的外孙女。这种照顾并不慈爱体贴，外婆心里不好受，脾气又暴躁，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