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口信
风冷冷地吹着。 薛怀刃不想走,可他知道自己必须走。 他是送祁远章的屍体回来的人,从此以後,她看见他,便会想起今日。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他站起身,望向太微。 太微的眼神温柔而悲凉。 那里头写着的,是他并不了解的情绪。 丧父之痛,是何样的痛? 薛怀刃站在隆冬的冷风里,想起他自己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父亲。那个男人,还活着吗?那个他全无记忆的男人,会是什麽样子? 他想不起,记不得,可不知为何,胸腔里搏动的心脏一下下发出沉重的声音,有种钝痛渐渐扩散开来。 连带着头上那道陈旧的疤,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和太微的并没有多大分别。 悲凉刺骨,是由内而外透出的哀戚。 这时,太微已将大氅塞到他了怀里:“穿上吧,外头冷。” 出了靖宁伯府,天只会更冷。 阳光也驱不散的寒冷,跗骨之蛆般纠缠着众人。春天,还遥不可及。 太微立在原地,靠在墙上,静静地站了很久。长喜寻过来,给她披上袄子,穿上鞋子,她却仍然像个没有知觉的假人。 长喜小声劝她:“姑娘,您难受便哭吧,哭过便好了。” 可太微眼睛里乾乾的,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 直到阳光逝去,夜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