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仇恨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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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坐在病床边，她只要掐掉那个管子，折磨她的女人就可以断了气。 她已经习惯被养老院众人指指点点。 兰姨来过几次，基於上次英子对她的无情冷嘲，兰姨并没有多说话，她的动作照旧麻利，这让英子觉得兰姨有些可怕，可怕之处在於她能容忍，在这极致的容忍背後，藏的又是什麽，是伪善，还是没到时机的怒意。 姑妈张了张口，要喝水。 英子站起身，拿起水杯，往她嘴里放了几口，姑妈用劲吐了吐，胸前一大片衣服粘在了身上。英子没有理会，完全不顾及姑妈费力张张合合的嘴。 英子看了看脚边散落的氧气管，她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姑妈呼吸紧凑，她又放开脚，姑妈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空气，英子一踩一放，玩得不亦乐乎。 王警官是什麽时候来的，英子不知道。 当英子发觉时，王警官站在隔壁床边望着她。 眼神平淡，应该是没有发现她的玩笑，英子自我安慰。 王警官将水果放在姑妈床头，姑妈看了两眼，眼里很快涌出了泪水。 “我本想在那个地方等你，一直没有等到。”王警官说。 “有点莫名其妙。”英子说。 “现在的你和小时候的你，变化真是大，说实话，第一眼看到你，我是没有认出来。”王波说。 “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我。也许你第一眼看到我，就认识了。甚至，你和别的孩子都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