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信告状的同学,或许是老师内心本也因为一场悲剧开始厌恶这个孩子,这种厌恶让他无理由的相信任何对徐立不利的添油加醋。 甚至如果没有人告状,当时是老师自己发现花盆被砸,他也会无端地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徐立, 不为别的,徐立的存在,现在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嫌恶又悲悯的事实。 班主任的立场,徐立的沉默,更加坚定了那些想以捉弄徐立为乐的恶人的信心,这也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摧毁徐立那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好像成了他们最大的快乐。 他们不知道,在花盆扔下去後砸坏的汽车,终究是徐立家赔钱,他们更不知道,徐立回到家遭受了什麽程度的,可能这也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在地上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小虫,不会有人产生想救起它的想法,反而会用力地踩上一脚,踩死了才好。 母亲的离世像是给他的心上留了一个巨大的伤口,其他那些嘲讽、捉弄他,对他恶语相向的人,在这伤口还没结痂时就不断地往上面撒盐,在这伤口好不容易结痂後,又反覆不停地揭开甚至撕掉这层血痂,不看到伤口又鲜血如注,他们不会罢手,这种痛苦,是他们这些人因此而获取卑鄙快感的源泉。 然而这份痛苦,不知是因为时间的冲刷,还是因为内心的忍耐程度逐渐提高,他竟也慢慢的接受了这样的存在,毕竟不管怎麽说这些事情都切实地发生了,逃无可逃,就算是他拚命想否认这段经历的存在,历史的车轮也不会因为他而改变。 不仅是捉弄过他的人,还有每一个在徐立身後窃窃私语过的人,也都在把徐立往看不见的黑处推搡着,这个曾经笑起来很阳光的小孩,变得像是一把千疮百孔的破雨伞,被人放在落满灰尘的角落,撑开以後,既不能遮阳也不能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