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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丞相听他三句话不离舅舅,啜了口茶,慈祥地问了一句:“你姓什麽?”

    “儿姓陈啊!”

    “我还道你姓沈呢?这麽想着他,明天把你过继给他吧。”

    陈萌叭一下伏到了地上:“儿不敢!儿不是这个意思!儿明白了!家里有什麽事儿,自家解决。”

    陈丞相幽幽地说:“这京城里,哪一家的屋顶掀开了,拿着本律令一条条比着,五品以上之家,能不受罚的也就只有七岁以下的孩童了。人人引国法乾预家事,就没有家了。你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如你弟弟,趁早离开,想祸害谁家,就给谁家当儿子去。我,不要这样的败家子。都说你弟弟乱七八糟,是个败家子。你们两个比起来,你,才是败家子。”

    陈萌吓得大气不敢喘,连连顿首:“爹,我明白了,是儿子想错了!有家才有我的一切,没有家就没有我。娘当时,只想着沈家,忘了自己是陈家的媳妇,是我的母亲。如果不明白道理,自己创下的家业不知道如何维护,终有散的一天。”

    陈丞相道:“去吧。明天开始,叫你媳妇,学着管家。”

    “是。”陈萌颤抖着爬了起来,又小心地问陈丞相:“与祝缨那里还有点首尾,我是不是要再与他见几次面,好显得尽释前嫌?再与舅舅那里把事儿了断一下。”

    陈丞相看他吓得有点失措,也慈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