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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郑熹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线:“这里,是原来的梧州界。”

    又挪了一点,再画一道弧:“这里是新设的甘县,陛下拓土有德。”

    “哈,”皇帝发出了一声嘲弄,“不是祝缨的功劳麽?开拓疆土、开拓疆土!说了多少年了?每次她一生事,就拿这件来堵朝野的嘴!”

    陈萌道:“可也没有食言不是?”

    郑熹道:“陛下,甘县在西,不在东,她确实是照着方略在办事的。”

    冼敬道:“现在说的不是这个方略,岂能因一功而掩百过?”

    “不就是要用女官麽?”郑熹说。

    冼敬道:“她在梧州蛮荒之地,朝廷不管她施为,但她不该往梧州之外兴风作浪、引诱无知!陛下,人口逃入深山,向来是个忌讳。”

    郑熹轻声道:“能被引诱的,都是不安份的,把不安份的人聚集在一处也没什麽坏处。要是别的地方,还要怕她坏事,都到了梧头,让她祸害獠人,祸害完了獠人再去祸害西番,反而省事。”

    “她在蚕食道义礼法!”冼敬说,“便是科考,也该考经史律令。否则何以教化?”

    陈萌道:“朝上多的是经史考出来的,开疆拓土、利国利民的事儿乾他们了多少?”

    郑熹对皇帝道:“陛下,梧州眼下是不足为惧,陛下想要兴兵,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