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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进了房内,随从守在门外,祝缨才说:“我觉得,窦相公想跑。”

    “啊?跑?跑什麽?”

    祝缨道:“我见过的丞相也不少了,从伯父,到刘相公、施相公等等,凡要自己想休致的,神色都差不多。”

    “他要休致?政事堂还一堆的事儿呢!他一走,郑七与冼敬打起来,就剩我劝架了呀?我……”陈萌开始酝酿脏话。

    “人生病的时候就会多想,悲春伤秋,哀哀切切。也许等他病愈了就能想通了继续留下来也说不定,你瞧,他儿孙还没安排好呢。就算要走,也得过几个月,你有的是时间安排。”

    陈萌稳了稳神,道:“我这就找他去!怎麽能这个时候跑呢?”

    祝缨道:“好好同他讲,多留一阵也是好的。他经验足。”

    “好。”

    两人分开,陈萌去找窦朋,陈萌慰问病情,窦朋却只是说自己年迈,让陈萌等人多担待,以後就看他们的了。陈萌心里已有了成见,怎麽看怎麽觉得他要跑路,单刀直入:“您这话里似有退意。”

    窦朋笑笑:“岁月不饶人,老啦!该给年轻人机会。”

    “你走了,还能有谁?”

    窦朋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嘛!”

    陈萌道:“都什麽时候了?你这是病得心里不痛快了,好生养病,不要胡思乱想。”

    窦朋也不与他争辩,两眼一闭,往後一躺,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