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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不怕有人揭她老底的,但是如果揭破得太早会误事。她这身份来历的事儿,根子在朱家村,朱家村的人不乱说比什麽都强。陈相他们做初一,她再做十五,此後不再跟朱家村有太多的交集,事情也就过去了。

    回到了村里,一边架起柴来烧骨灰,祝缨对朱家的长者说:“今年村子里,税上有什麽难处吗?”

    “哎?”

    “等会儿我就回县里了,还得赶路赴任,会再见一见县令。村里实在有什麽难处呢,我跟县令说一说,成不成的,是我一份心意。”

    那位长者张大了嘴,深吸了一口气:“哎哟,我就说三郎打小看着就是个大气的人!”

    朱家村还欠一点租子,以前是於妙妙的娘家能通县里的天,於妙妙死了、於平也死了,朱家村确实有点难。县里一旦往下摊派,朱家村以前摊得少或者不摊,现在就摊上了。

    祝缨道:“好,我知道了。”

    朱家村的人忽然就变成了祝缨的“父老乡亲”,各家翻箱倒柜地给祝缨凑骨灰坛子。长者十分留恋地说:“不如把太翁的骨灰留下来,咱们修个墓,这里有的是人看守哩。”

    祝缨道:“那不乾正事啦?还种地呢。我家这些个啊,以後会带京里的。我在京里还有些田地,足够安葬他们的。”

    尔後又在村里设了一回宴,算作迁坟的宴,又让人去县里拉来酒rou,请大家又大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