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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

    父老乡亲们泪眼汪汪地送她一行人出村,老翁说:“可常回来看看呀!”

    “只要有机会,”祝缨说,“乾娘和二郎就托付给大家夥儿啦。”

    他们都说:“放心放心!二郎闷声不吭的,也是个守家的好人呢。”

    祝缨笑笑,扳鞍上马,带着家人走了。

    离了朱家村没几里地,张仙姑把她叫到车边,问:“你还真给他们说话呐?!!!”她年轻时在朱家村可没少受欺负,至今堵着气。之前是为了迁坟、为了女儿的“案底”才忍了的。

    祝缨道:“说话算数嘛!还得叫他们看坟看屋子呢。咱们以後真路过了,也还得来给乾娘供一碗饭的。”

    张仙姑嘀咕道:“那就这一回。你别老惦记着,我瞅着你怎麽要成滥好人了?”

    祝缨道:“我是不记仇的人麽?”

    她到了县城之後,把朱家村的难处跟县令提了一下,县令道:“唉,今年是有些艰难。”

    祝缨知道今年年景并不算差,说是艰难其实仍然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她说:“这回晚辈离京并不单是晚辈一个人的事儿,前辈翻翻邸报,与我前後脚出京的多少人?”

    “诶?”

    “政事堂还是希望下面的亲民官爱惜一点民力的。”祝缨不用当县令就知道这县里还会在正税之外自己另加点捐税。再有,与县衙关系好的富户,既然不是官身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