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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跪下,将写的东西双手呈上。管家接了,递给王云鹤,王云鹤一边翻一边说:“你是有什麽冤情要诉……嗯?!!!”

    祝缨写的东西很多,开篇就是同监那个斯文男子为拉生意对她吹牛的事情,一桩桩都是这讼棍自述的案子。虽有夸张,件件却都有依据,祝缨坐牢这些日子旁敲侧击与其他犯人证实,又对照律书将能确认的这讼棍助恶人脱罪的都默写了下来。

    这样的案子就有十几桩。後面又有她记下的同监犯人述记,有她认为有冤情的,也有她认为有罪责的,一一梳理。

    祝缨道:“前两天您才将我从京兆狱里放出来,我感您的恩,想帮您。您蒙圣恩得擢京兆,想必也想答皇帝的。这东西交给您,我心里就算报恩了,也能助您报您的恩。您要觉得这个没用,也不必告诉我,我只当自己有用了。”

    王云鹤看这字是丑得紧,然而条理清晰。世人对“写”有诸多误解,以为背下字来就是会写了,其实,能够条理清晰地描述事件,至少证明头脑是有逻辑的,这个标准许多人是达不到的,让他复述个话都能复述得颠三倒四丢失许多关键信息又记错许多内容。

    王云鹤看看字纸,看看祝缨,他想起来了:“是你!”

    祝缨又对他磕了个头,爬了起来:“我的心愿了了,愿您能一直做个好官。”

    王云鹤道:“你通律法?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