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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要吃饭的,自己辟谷,弟子也是要生活的。这出家的地方,竟不比寻常人家省心,什麽遁入空门!空门也是门!跨进了门槛儿,就得跟屋里的事儿歪缠,也是挺没意思的。”

    祝缨笑道:“你看明白了。”

    花姐起来把茶给泡了,往小炭盘边上放了几块乾粮慢慢烤着,说:“金螺寺这处房产在京城不算大,也不是很小,日子过不下去时怕不要被抵押出去!论起来,这里已经很省心了,他们师徒虽然拌嘴,但还没有腌臢事儿,别的大一些的……只怕也是与那些朱门里一样呢。害!庙门也是朱红的。”

    祝缨道:“那你是要盘下这里做一个真正的清净地呢?还是怎麽的?”

    花姐正色道:“我也正在想呢,一是我的户籍,二是我的生计。”

    “我来。”

    “不能总让你cao心的,户籍先用这度牒也行。你既说他们当我死了,过阵儿我就做回尼姑去也没什麽。那会儿再找个庵堂挂单。”

    “咦?”

    花姐道:“这庙里虽然香客少,然而周围也有些邻居,也有往这儿许个愿什麽的。这几个月据我看来,来烧香的这些人,求子的、求姻缘的有许多,也有为家人求的。到了自己身上,她们好些人是因为病痛。我想试试行医,治妇科,总比她们羞见男郎中,又或者被家人阻拦不得见男郎中强。”

    祝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