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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亮,想了一下,又说:“你要受委屈的。并不是你干了世间需要的事儿,世人就会感激你。”

    她这话是有来由的,男的行医地位都不会很高,女的行医?跟她们跳大神的差不多的江湖骗子一样的地位。女郎中?有,极少。乾这一行的很多也是神婆、稳婆之流兼任的。譬如张仙姑,常年给人跳大神烧符灰拌水一喂。水还是凉水。病人好了是命,不好也是命。

    就这样,都还算好的。女人生病,富裕人家还好,略差一点的人家都是靠命扛。

    如此情形,女郎中的境况就可以预见了。这世间,对能乾出点事业的女人常有一个贬意义“抛头露面”。

    虽然在外面乾事的女人也不少,什麽做小买卖的、三姑六婆都能赚钱,家里人也都补贴,提起来却没多少好话。何况女医平常也赚不到大钱,学习的时候也不容易找到愿意教女徒的师傅。就算学成了,也没男郎中赚得多,人也更想找男郎中。

    花姐要当尼姑,行医妇科也得有个接生的活,三姑六婆里就占了一姑一婆。

    花姐道:“一辈子那麽长,我想试试。你总在帮别人,我看到了人的难处,也想学学你,伸一伸手。此後每一天,都算活得有点说法了。不像锁在深宅大院里,活了死了一个样,叫什麽名字一个样,没名字也就那样,顶着一个身份,是不是这个人,也不要紧,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