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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子看了一眼她的担子,问:“五彩线怎麽卖的?”

    祝缨伸出一个巴掌翻了几翻:“二十文!”

    “好贼子!你怎麽不去抢?”

    祝缨笑嘻嘻地说:“今天正端午呢!明天这东西不值五文,昨天,它能卖到十文。哎,就今天!二十文!大过节的,我不在家吃粽子跑您这儿来,图什麽呢?”

    老婆子好气又好笑,终究舍不得二十文,骂骂咧咧地拄拐走了,边走边骂:“都别看!黑心的贼!要高价!讹人呢!”

    祝缨道:“等等等等,收你十文!昨天的价!成了吧?”

    老婆子还要骂,祝缨道:“不许骂了!帮我叫人来买,五文给你!你现在不跟我买,今天再没别个人会过来了!你也祛不了病,你也避不了灾!倒霉一整年的!”

    她乡间混熟的人,熟知种种小无赖的行径,一老一小达成了协议!

    婆子从腰间拿出个帕子,打开,数出五文钱,祝缨眼尖,说:“这一枚不是制钱,别哄我!是私铸的荚钱!你有私钱,是犯法的!快给我换个制钱出来!涨价了,要七文!”

    两人对着骂骂咧咧,祝缨收了六文钱。其实这玩艺儿进价就三文,家里妇女有闲暇,买点采线自己编编,成本平摊下来更少。

    有了这番交易,又有更多小孩围了过来,奇怪的是,妇人们不敢过来。祝缨就问:“那房子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