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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死了的是个獠女。可惜您自己也问出来了。”

    祝缨看了她一眼:“算杂工。”

    看着“江大娘”三个字被记在册子上,学徒一个月只有一石米、一百钱,小江忽然觉得自己与以前不一样了。她也不要求住到县衙里,还住自己赁的那个房子,又问县衙的规矩,什麽时候应卯,假怎麽算之类。

    小吴在一旁听了,心道:这可真是个狠人,为了留下来连屍体都敢剖!侍女都拿来搬屍体!

    小江却很快乐,祝缨让小吴给她讲县衙规矩,她见小吴走神,还提醒了一下:“吴小郎?”

    “哎?哦哦!我来对你们讲……”

    福禄县衙就多了一个仵作女学徒,这两天就守着一具女屍瞎瞧。早上集合的时候,小江就跟小黑丫头站在女卒的身後。她方言讲得好,以致女卒们都奇怪县城里以前怎麽没见过她这号人。

    …………—

    祝缨的榜被小江揭了也属无奈,她本意是在福禄县培养出当地的女仵作来。小江是从外面来的,日後未必就能扎根这里。来了,当仵作,再走,福禄县依旧什麽也没剩下。

    所以她才会犹豫,以为无用功。

    但是福禄县的条件又摆在那里,不招这一个,一时半会儿也没别的人肯自愿来当这个女仵作,且也得重新教。要命的是她们缺的不止是怎麽做仵作,连字都不识,屍格也不会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