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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走得差不多了,骆晟与祝缨还没走到庭院,骆晟放开了祝缨的手,深深一揖:“对不住,家母遇到些烦心事儿。”

    祝缨还了一礼:“明白的,大过年的,别放在心上,坏了心情。您去陪公主吧,告辞。”

    说罢,举步离开。

    骆晟快走两步跟上,与她往外走,边走边叹气:“她这脾气,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旁的还好,听说了太子给了严宫人家一些田产,她就气上了,向陛下说,请赐些田产养老。”

    这个事情祝缨还真不清楚,问道:“陛下拒绝了?”

    骆晟的步子又慢了下来,道:“倒是没有。”

    祝缨道:“那又为何?”

    骆晟道:“陛下答允下来时我还不知道,前天一同到东宫探望阿姳,她又在东宫说起了,且对太子说了田宅不够。”

    祝缨道:“严宫人又是个什麽人?”

    “闻说,陈京兆家娶新妇,太子到场,与沈光华多说了几句,便有好事者疑心,多方打探,得知这严宫人乃是沈夫人的娘家侄女,现在东宫,已然有身……”说到这里,骆晟的声调也降了下来。

    剩下的事儿,祝缨就知道了。她查过沈瑛的,知道他岳父家是什麽情况,却是不知道东宫里还有严宫人这一出。估摸着如果这孩子没生下来,连冼敬都未必知道有这麽个人。不生下孩子,又或者勾得太子出错,谁会留意一个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