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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缨道:“您应对这样的考验,有什麽准备吗?打算依靠什麽?又有什麽样的计划呢?”

    新君道:“选贤取能。”

    祝缨笑道:“郑、冼二人,谁贤谁能?”

    新君的表情又难看了起来。

    祝缨道:“路是要一步一步的走的,陛下的威望,不是‘人君’泛泛而论,而是陛下自己的威严,也是要积累出来的,急不得。熬过艰难岁月,恰是积累的本意。急躁不安,有损尊严。

    您第一要心智坚定,您不坚定,所有人就都没有了主心骨,只好随波逐流。您现在想要做的是什麽?您得心里定个调子。”

    新君又点了点头。

    祝缨道:“调子定下了,不是列条陈,更不是马上就发号施令,而是想一想——让谁去做、依靠哪些人。天子富有四海,百姓皆是赤子,道理是这个道理。十个指头有长短,亲生的孩子也有贤愚不是?满朝文武,您想用谁?”

    “能者都用。”

    祝缨摇了摇头:“总要有个主次的。天下这些州县财赋都还有个多少之别呢!”

    “现在朝上如此相争……”

    “粗粗一看,分成几党,闹得最凶的郑、冼,”祝缨说得很直白,新君都诧异於她竟如此敢说,“根子就不在郑、冼二相身上,是他们身後那些人心里都很不安,担心您会损害他们的利益、维护另一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