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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缨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要扶他起来:“你这是何苦?”说着说着,她也感伤了起来,“我到南府就听到你的美名,南府出一个你这样的人材不容易呀!本来同乡能够互相帮扶的就少,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很难过了吧?”

    项乐呆滞了,他看到祝缨也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好儿地在外为官,为家中打拚,忽地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父母年纪又大了,怎麽能不担心呢?可身上又肩着朝廷的使命,须得将辖下治理好方不负圣恩,一时又走不开。你这些日子,也实在是煎熬。想哭就在我这儿哭吧,出去了,还得做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叫人看到你忧虑的样子。”

    荆纲不嚷嚷了,又左右滚了两下,然後连滚也打不动了。祝缨把他要说的词儿都抢光了!

    到底脸皮薄,不好继续赖在地上,他吸吸鼻子,爬起来继续坐在地上,举袖试泪,祝缨道:“外面有人在麽?打水来。”

    丁贵时刻留意着里面,也被弄懵了。他们小吏家,长辈们见过许多贵人一些不雅的情态,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见到许多高官未发迹时的青涩表现,他自己却是太年轻,从来没见过。

    这回我可算是开了眼了!

    丁贵深吸一口气,将茶拿了回去,重换新茶。

    那边牛金等人取水、拿毛巾、找拂尘……终於把荆纲给收拾了个乾净。

    荆纲跪得十分彻底,哭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