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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乾净了自己,往下面的椅子上一坐,喝口茶润喉,再开口时就很正常了:“下官实在惭愧,确是下官疏於管教。以後必设法教舍弟懂些事理,朝廷官署,岂容他一个黄毛小儿插手?又年轻,不懂事儿,风流罪过!”

    祝缨情知他这个样子未必就不怨自己了,开口道:“也不年轻啦。”

    “是是,再不改就晚了。”

    祝缨道:“还不怎麽上进,也亏得是这样,祸闯得还不大。要再长进些,闯的祸就不止是这样了,你未必糊得住。”

    荆纲唯唯,心里也确实不是很服气。但人在矮檐下,只能低头。

    如果可以,谁不往府门里安插点势力呢?况且这又是他的老家,本来就与本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怎麽躲得开呢?且一个女监,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儿。倒是读书未成就私养外室实在该打!

    这也不值当参他的吧?

    可是被参了,吏部那里顺手下了个文责问他,文到之日正在秋收,荆纲吓得赶紧写个请罪的折子。秋收一过就向上司请假,奔命一样的奔了回来。先回家里,爹娘弟妹都跟他哭诉受了欺负。

    荆纲才听的时候心下也是暗怒,转念一想,家人这样的态度是不可以的。他又询问了祝缨这些日子以来办的事,听他父亲说的“就兴大牢,一个买田的案子,他抓了好有五十来人!说人家聚赌!”

    “等等!”荆纲听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