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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嘶声哀嚎:“来人啊!要冻死人啦!我冤啊……”

    这也是牢房里的保留曲目了,常有人喊冤、诅咒等等,狱卒开了总栅,过来拿刀鞘穿过栅栏劈头盖脸一套打,又骂祝缨等人:“贼皮!还不把他弄到铺上去?!”

    祝缨也不硬扛,跳下铺,拖着斯文男子的一条腿往铺上拖。老穆跳了下来拖另一条腿,两人把斯文男子往铺上一扔,老穆眼力还不错,也没有夜盲,问祝缨:“你干嘛呢?”

    自从吃得好了,祝缨也不是个夜盲了,她说:“怕他咬我。”

    她手上还有两件旧囚衣没还回去,这两天连死两个,狱卒没来得及收回囚衣,她把身上那件破烂的换了下来穿了件整齐的,用破衣服将斯文男子的嘴巴给堵住了,又用另一件囚衣将他手脚给束缚住了。扯了点草盖在了斯文男子身上,然後放心地睡觉了。

    老马道:“後生,心狠呐。”

    祝缨道:“我倒想好心把他送给您暖被窝,要不要?”

    老马道:“不要。”

    “老马,心狠呐。”祝缨说。

    老穆难得笑了一声,说:“你们两个呀!老马我是知道的,後生,你这也……”

    祝缨道:“你猜,他会不会半夜爬起来咬死我?他不敢恨你们,却觉得我该被他欺负,一旦欺负不成就要恨我。这种人,占不着便宜就觉得亏了,你放心,你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