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旧臣
李鹤鸣举起落了字的信贴近鼻前,垂眸仔细闻了闻,这举止风流,他做得却是面不改色,在闻到信上一缕熟悉的香气後,甚至还浅浅勾了下嘴角。 何三吩咐完事回来,恰瞧见李鹤鸣唇边那抹笑,他脚下一顿,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日头,不明所以地想:见了鬼了,头一回见镇抚使抄了别人家还这麽高兴。 门内门外,当地的衙役闷头将钱财一箱一箱搬上马车,何三站到一边让出路来,问李鹤鸣:“指挥使,您说他一个县丞从哪儿搜罗到这麽多银子?” 李鹤鸣正拆林钰寄来的信,头也不抬道:“汲县多官田少民田,百姓要劳作,便得向县官租田,仅这一项就够他捞一层肥油,此前江南一带不也如此。” 何三仍然不解:“前几年不是推行了田策?按理说如今官田不该占如此宽的地才对,我看前两天从知县府里查出来的地产,书院附近的田产都记在了知县名下,而那书院荒了不知多少年了。” 李鹤鸣道:“那就要看看当初是朝廷哪名官员负责实施此地的田策,又是授何人之意违抗君令了。” 何三愣道:“您觉得是上面的人。” 李鹤鸣显然清楚些什麽,但却没明说,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满怀期待地展开林钰寄来的信,但在看第一眼时就拧了下眉。这信跨越数百里千辛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