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癞皮狗 年还没过完,南池就热闹了起来。从初一到初五,往来的贺新年的官员没有间断过。初六南池有宴,贺时渡宴请了他的部下和平时交好的官员来,檀檀好端端的在做女红,被人请到了宴上。她不及施粉黛,便素着一张稚嫩的脸去见人。 她一到,就有人出声调笑贺时渡:「温柔乡,英雄塚,大司马可不能重蹈您父亲的覆辙啊。」 贺时渡朝檀檀招招手,檀檀走向前没两步,就被他一把拉到怀里。檀檀再看看其他男人怀中或是身边伴着的女子,都是坊间来的歌姬舞姬。她羞愧地转过脸,贺时渡顺势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檀檀也懂娇羞了。」 燕地殊色,尽锁南池。 这已是坊间对南池的打趣话了。 有人喝多酒不怕说错话,扬声道:「大司马,燕国小公主可是你名义上的meimei啊,你将她收了,到底是为了成就美名,还是成就駡名呢?」 他的手若抚慰一只受伤的动物,轻轻抚过檀檀背上的秀发,「得美人如此,美名駡名都无妨了。」 席间,贺时渡命人抬上来一座发灰的玉碑,他笑着问在座之人:「你们仔细看看,这究竟是块什麽玉。楼仲康献来时,非说是珩阳玉,但是珩阳玉色通润,可不似这般浑浊,我看,这分明是用东原寻来的赝品。」 珩阳玉以灰碧却通透的色泽闻名,而东阳的假玉才擅长鲜艳的碧色。 四下坐着的人,自然知道贺时渡不会分不清真假的珩阳玉,他指鹿为马,为的不是让他们辨玉,而是辨明立场。 「大司马,我虽喝多了,可也不至於两眼发昏分不出珩阳玉和东阳玉来,这分明就是东阳玉啊!」 有人率先表态,便有别的人接连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