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冬复春
喷溅的四射的血,依然没有在那锦衣女身上留下痕迹。她像一尊绝对光滑的瓷器,那些血顺着她的发丝,顺着衣角,滑落,继续染红泥土和草地。 伤口极深,几乎要把头和身子分开。这是平游的梦境,阿娜知道,但还是担心,因为平游现实里的身体也在颤抖抽搐。虽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这样,会损伤到魂魄吧?阿娜在思考把平游从现实中唤醒的可能性。 却见那锦衣女子,用黄金甲套锋利的边缘,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滴落到平游的屍体上,平游死而复生了。她跪在锦衣女子脚下,卑微地磕头求饶,伸手去够对方曳地的裙裾,剑丢在一旁,平日视剑如命的她甚至没有看一眼。 平游满是血污的手落空了。那女人侧一步,捡起剑来,缓缓地、带着惩罚意味地,捻一缕平游的头发,割了下来。 平游哭得那样绝望,小幅度挣扎着,摇头,眼泪冲掉了上一次死亡凝在睫毛上的血,阿娜在小小的卧房里唤她,没有用,平游无法醒来。看着平游又一次自己撞上剑锋,然後再一次被复活,阿娜心急如焚:“跑啊!站起来跑啊!” 这次,梦里的平游仿佛听到了,也站起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跑,腿就被斩断。阿娜气极,冲过去想阻止这一切,却从中间穿过,无法触碰到。 原来那些血是这样来的。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这一夜接下来的时间,阿娜又三次目睹平游的死亡,最後一次,平游举起剑,对着那女人刺去,然後以一种与她剑术极不相符的准头,荒谬地,与那女人擦身而过,摔倒在地,剑贯穿了她自己。 东方既白。 醒来的平游一睁眼就看到大马金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