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年少的辰光
,更知道同心理医生说些什麽会显得真诚有效。到了最後她甚至学会了适应黑暗中的清醒,适应了心理上那些无端端接踵而至的郁躁闷浊。 因为这些,比起她幼时受过的病痛折磨要好对抗的多。 入睡前的最後一秒,昏寂的夜色中,她忽然想起那双明净黑邃的眼。 - 梦在落雨。 她梦中的世界,永远都在落雨。 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梦中初语回到八岁时的光景。 而八岁前的辰光,她早已记不清了。 可能就是接连不断地入院出院,无休无止的抗感染治疗。 开始还会痛,也会哭。 到最後,就麻木了。 因为比起自己的痛,她更害怕家人的眼泪。 医院的病房总是明晃晃的,开着窗,白光与喧噪憋闷在浊乱的空气间。 她记不清那些人的脸,一张张面孔,从她眼前掠过。日光照进来时,穿透虚空中寂寥漂浮的尘灰,她躺在病床上,数着眼前的颗粒,望着病房四周浮动的光影。 麻木地过完每一天,直到康复出院。 八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孩,看着和哥哥一样大的年纪,却比她还小两个月。皮肤白的像雪,五官也比旁人更深隽,瞳仁亮极了,可神情却总是淡淡的。 他没有朋友,嚣张孤傲的性格总让他在孩子圈里显得格格不入。 可初语不在乎。 她不相信旁人口中对顾千禾的偏见。 她只知道,那个在北方城市的夏日午後遇见的男孩,他会在台风来临之际帮助拾荒的老人寻找蔽所。会站在院墙前默默看着她被父亲抱在怀里往刺槐树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