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

那男孩像是做梦也想跑， 脚不时抽搐， 像是触电。女孩也不停地颤动嘴唇， 仿佛身上有样什麽东西叫她觉得难受。

    ??直到这时我才充分意识到这不是梦， 绝对不是。我有点昏头昏脑地从桌子底下往外爬， 这时候我的骨头发出竹子折断的哢嚓哢嚓声。太太听到这声音， 全身一阵抽搐， 用脚踢了踢老太婆的腰， 老太婆翻了个身， 老天保佑， 她没醒。

    ??我用手捂住一直要滑下来的裤子， 毫无办法地站在屋子角落里。猛然间， 一个极其明确的念头使我脑子一亮: “这屋子是我的。我怎麽能向这些家夥屈服呢?！ 我这就来叫醒他们， 乾脆把他们赶走。” 可我马上又想起他们昨天夜里对我采取的暴力行为， 我害怕起来了。

    ??这一切得法律解决。不管是谁， 看到这种不正当的行为， 甚至可以说是荒唐透顶的行为， 难道会不讲句公道话吗? 社会准则还是有的。

    ??我打算尽可能悄没声儿地出去。我拿下墙上的上衣， 忽然看见， 我昨天夜里怎麽也找不到的皮带就在那底下。我穿上上衣， 摸摸口袋。第一， 皮夹子没了。打火机、烟斗和烟袋也不见了。出入证倒还在， 可里面的饭票和S (我的情人) 的照片没有了。一句话， 只剩下坏了的自动铅笔和记事本。

    ??我呆住了， 可是我又想， 他们来了还能不偷? 我决定到街上去换口新鲜空气， 冷静地想想该怎麽办。我竖起脚尖， 顺着墙边偷偷地溜走， 钻出门缝， 到了外面过道。我轻松地呼了口气。猛然的，一个人把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这是脸蛋甜咪咪的那位姑娘。

    ??她像是怕什麽人似的， 紧紧靠到我身边来。一股带牛奶味的气息喷到我脸上。她说: